一、引言
习近平总书记2023年在黑龙江考察调研期间提出了新质生产力的概念。新质生产力是一种以科技创新为主导，摆脱传统增长路径，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特征的生产力。其核心标志是全要素生产率的大幅提升，符合高质量发展要求，代表着更加现代化、更高技术水平的生产力发展方向，是新时代新征程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在新质生产力发展背景下，人类社会的发展进入人工智能时代，未来社会也将趋向于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
一方面，随着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审计技术与方法不断与时俱进。审计内容由传统的纸质账本转变成现在的信息系统，审计对象由单一变多元，审计方法变得更加智能化，审计对象、审计技术、审计模式等都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大数据技术的兴起使得审计数据的广度和深度大幅提升，实现了跨行业、跨领域、多维度和多层次的审计，帮助审计人员精准地发现疑点问题，提升了审计监督精准性。然而，由于现有审计信息系统的自动化程度有限，许多重复性审计程序仍依赖人工抽样，使得效率相对较低。同时，大数据审计的效果与审计师的信息化水平密切相关，如果审计师的信息化水平有限，可能无法及时识别并提取出海量数据中的异常及高风险样本。因此，亟须加快人工智能技术在审计行业中的应用探索，以打造全新的智慧审计生态体系，实现从“数据审计”向“智慧审计”的转变。
另一方面，人工智能技术作为创新的主要驱动力，正在逐步影响人类的各类任务，并引领行业的重塑。特别是规则性和可重复性的工作任务，如在审计领域的重复、标准化审计操作，正逐步被智能化应用取代。根据Frey et al.的测算，审计和会计类就业岗位在未来将高度计算机化，进而影响职业的发展。这场由人工智能引发的革命和潜在影响引起了多学科的研究关注。其中，计算机领域的相关文献倾向于关注人工智能技术使用的效率和效果，而社会学和管理学领域相关文献则倾向于关注人工智能对人类职业发展的影响。
本文将不同领域的研究焦点结合起来，试图回答审计职业面临的两个重要问题，即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的当前影响以及未来可能在何时、如何、在何种程度上影响审计职业发展。本文的主要贡献：首先，通过引入人工智能职业发展理论，对人工智能技术在审计职业发展中的影响原理、过程及当前情况和趋势进行了深入分析，丰富了审计领域关于人工智能对职业发展的研究。其次，本文采用实证研究方法，分析和检验了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现有影响和潜在影响，拓宽了已有研究的视野。最后，通过分析人工智能可能影响的审计任务和审计工作技能，指出了人工智能未来在审计行业的发展路径。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
人工智能技术与职业的关系主要有两个研究方向。第一个主要研究方向是研究人工智能技术在各领域的应用，即研究如何使用人工智能技术提升各行业的自动化程度和生产效率。然而，由于审计行业依赖专业审计师的理解和判断，且其专业壁垒较高，因此该行业的人工智能技术应用起步较晚。目前，国内外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如何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处理海量数据，帮助审计师快速精准找到所需的关键数据，提高工作效率，保持信息准确，防范风险，节约人力成本。在完善的人工智能脚本控制下，计算机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和现有数据不断改进审计流程，从而准确执行审计任务，最终获得更可靠的审计质量。另外，人工智能技术在审计领域的应用是风险识别。与传统的抽样检查不同，人工智能与大数据技术的结合可以实现对审计数据的全覆盖，通过真实反映并还原业务与数据之间的映射关系来提高风险识别能力。例如，利用自然语言处理编写语义理解模板，可以根据审计需要，快速提取大量文本中的关键信息，实现风险点的检索与识别，避免人工审查的知识局限与漏判误判。利用数据挖掘可以识别被审计单位提供数据中隐含的特定规律或信息，分析审计中问题产生的共性因素，为提出审计建议提供有力支持。
人工智能技术与职业关系的第二个主要研究方向是关注人工智能技术对人类劳动和工作的影响。Vrontis et al.认为人工智能技术对人类劳动的影响主要集中在工作替代、人机协作以及决策。审计职业中存在大量重复、标准化的流程，通过使用更复杂的人工智能技术，如深度学习、增强学习等可以一定程度上代替审计师的工作。例如，“德勤金融机器人”的投入使用证明，审计中必要的、重复的、规范的人为操作可以被更先进、更精确的人工智能技术所代替，使审计师能够专注于更具附加值的专业判断任务。人工智能技术作为新动力将削减劳动力投入，减少对人力的需求，进而影响审计工作和审计职业的发展。另外，有学者认为人工智能技术不可能完美代替审计师的工作，其原因在于审计任务关键依赖于审计师的专业判断，而人工智能技术无法胜任需要较高认知能力的审计任务。审计师与被审计单位之间的沟通互动是审计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人工智能技术不能取代人类之间的沟通交流。不可否认的是，在人工智能时代开展审计工作对审计师的信息化能力要求大大提高，审计师若不具备相关能力，可能会丧失竞争优势甚至失去未来的职业机会。因此，计算机知识成为新时代审计师除了基本财会、审计知识外最重要的专业知识之一。
综上所述，当前人工智能技术已在审计领域开始应用并取得了一定成果。学术界提出数字化、智能化审计的概念和审计智能的应用框架等，实务界也在逐步推进人工智能审计应用。然而，人工智能技术对审计职业影响的研究成果存在不一致性，并且大多数是理论研究，缺乏实证研究。关于人工智能技术何时、如何、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审计职业发展，以及人工智能技术将如何重塑审计师所需的工作技能等重要问题尚需进一步深入分析。
三、人工智能职业发展理论与实验假设
Huang et al.认为职业是一组工作任务的集合，而每个任务是一个或几个工作技能的集合。当人类个体拥有完成某项职业所需的所有工作技能并能够完成一系列特定工作任务时，表明该个体能胜任该项职业。同理，当人工智能具备特定工作任务所需的工作技能以满足组织的战略目标（如利润）时，就会取代该特定任务中的人工劳动。人工智能对职业发展影响效应的测算受两类因素的影响，即人工智能目前已经能够完成的工作任务（常规任务，routine tasks）和随着技术进步预期可以完成的工作任务（非常规任务，non-routine tasks）。其中，常规任务反映了人工智能对职业发展产生的现有影响，而非常规任务则反映了人工智能对职业发展的潜在影响。
那么，当前人工智能技术对我国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如何？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审计中的一些特定任务已经实现了智能化，如执行交易测试、编制工作底稿、评估持续经营和审查总账等任务。审计职业中人与人工智能技术的关系演变可分为三个阶段，即技术辅助人、人与技术共同决策和技术独立行动并自主决策。由于人工智能技术目前尚未具备自主认知，缺乏创造力和理解能力，人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关系目前仍处于第一个阶段，即人在人工智能的协助下执行一些审计任务，以提高审计效率和改善审计质量。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设1：
H1：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对审计职业发展产生了显著影响，且审计师感知的人工智能现有影响程度与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程度显著相关。
人工智能技术对职业发展的影响往往发生在任务级别，每项任务有可能需要一种或多种技能。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智能化计算机不断突破技能的瓶颈，对职业发展产生潜在影响。Huang et al.认为人工智能的潜在影响按照职业中的工作技能可以分成机械、分析、创新和沟通四类。潜在影响发生在对人工智能技术来说更容易实现的工作技能上，并逐步且有序地移动到更复杂的技能领域。
机械技能是人工智能技术最容易掌握的技能。它指自动执行日常重复任务的能力，通常不需要太多的创造力或额外思考，也不需要高级培训或教育。为了替代人工，机械型人工智能被设计成只有有限的学习和适应能力来保持一致性。传统审计中存在大量机械的、简单的重复劳动，如翻阅凭证、整理资料等，虽然这些工作技能看似简单，但对顺利开展审计工作不可或缺。
分析技能是处理信息以解决问题并从中学习的能力，主要包含信息处理、逻辑推理和数学等，是执行复杂、系统任务时所必需的技能。分析技能一般通过认知思维训练和专业知识获得。利用计算机能够处理大量数据并从中学习的特性，人工智能领域逐渐出现了分析型智能应用来替代人类的分析技能。审计领域中存在大量分析任务，例如利用统计数据对被审计单位的财务报表进行分析，发现报表中的异常或潜在风险，为领导决策或指导审计结论提供依据。王士红等认为大数据分析能力是当下审计师必备的工作技能。
创新技能是指具备创造性思维和有效适应新情况的能力，主要包括理解和创新等思维能力，是整体解决上下关联任务时所必需的技能。理解被认为是人工智能技术获得创新技能的关键特征。创新型人工智能通过模仿人类广泛的认知和学习获得理解问题的能力，目前已经在语音识别和图像识别等任务中简单应用。创新技能，特别是创新能力是实现智能审计的重要驱动力。在审计领域，创新技能包括适应形势发展和审计工作自身发展的要求，不断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采取新举措，推动审计工作与时俱进。具体包括审计理论创新、审计体制创新、审计内容创新、审计技术方法创新以及审计管理创新等内容。
沟通技能是一种能够识别和理解他人情绪、做出恰当的情绪反应并影响他人情绪的能力。它主要包含社交、交流、互动和与关系相关的能力，例如沟通、关系建立、领导、谈判和团队合作等。沟通技能是高接触技能，需要高水平的社会存在感，通常在需要人际交往能力的工作任务中得到培养。具备沟通技能的人工智能技术被称为情感人工智能，是指一种能够感知或至少能够表现出自己有感觉的机器。情感人工智能是最先进的一代人工智能，但在替代人类情感技能的应用方面，目前仍然面临很多挑战。随着ChatGPT等新一代智能对话系统的发展，情感人工智能将逐步突破情感和人际交往的技术瓶颈。审计职业需要沟通技能，因为审计过程中存在大量需要沟通的场景，例如口头沟通和书面沟通。沟通任务贯穿整个审计过程的始终，在审计过程中进行沟通是为了让审计机构与被审计单位相应的管理层就审计有关事项、依据、结论、决定或建议进行积极有效探讨和交流。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设2：
H2：人工智能潜在影响中的四类工作技能（即机械、分析、创新和沟通）与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显著相关。
四、研究设计与描述性统计
（一）模型设计和变量定义
为了研究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参考Frey et al.的研究设计，本文构建模型（1）检验研究假设：
模型（1）中的因变量DRE（The Degree of Replacement Effect）表示审计师感知的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程度，取值范围为0到1。DRE值越小说明审计师感知的影响程度越高。模型中的自变量EE（The Existing Effect）表示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现有影响，值越大说明现有影响越大；自变量PE（The Potential Effect）表示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潜在影响。参考Huang et al.的研究，如式（2）所示，PE可以进一步分解为四类工作技能，即机械技能MS（Mechanical Skill）、分析技能AS（Analytical Skill）、创新技能IS（Innovation Skill）和沟通技能CS（Communication Skills）。MS、AS、IS和CS取值越大说明相应技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潜在影响越大。各部分的权重构成了向量γ，如式（3）所示。模型中的α为常量，ε代表随机扰动项。
（二）样本选择和数据来源
本文以80名一线审计师为研究对象，使用结构化问卷获得数据样本，旨在分析人工智能技术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问卷内容分为三方面：一是调查人工智能技术对审计职业现有影响程度；二是调查人工智能潜在影响中对应的四类工作技能（即机械、分析、创新和沟通）对审计职业发展的重要性水平；三是了解审计师感知的人工智能技术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程度。问卷中的所有问题均以李克特五级量表来衡量，1表示非常不同意，5表示非常同意，在分析前对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以保证数据的有效性和可比性。实验的基本情况见表1，其中男性占45%，女性占55%。平均从业年数为8年，从业5年以上人员占46.25%，从业时间最长为40年；从业5年及以下人员占53.75%，从业时间最短为1年。此外，总体对人工智能了解有限，表示不了解的占86.25%，有一定了解的占13.75%。
（三）模型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表2列示了研究涉及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在这些变量中，审计师感知的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程度（DRE）平均值为0.566，表明在当前阶段审计师感知的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相对较低。审计师对人工智能现有影响的感知（EE）平均值为0.713，表明大部分审计师已经意识到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的影响。关于不同技能的重视程度，审计师对机械技能（MS）的平均评价为0.234，表明相对于其他技能，机械技能的重视程度较低；分析技能（AS）、创新技能（IS）和沟通技能（CS）的评价均值分别为0.850、0.850和0.842，表明在审计职业中，分析技能、创新技能和沟通技能被普遍认为比机械技能更重要。
五、实验结果与分析
（一）变量相关性分析结果
表3列示了影响模型中主要变量间的斯皮尔曼等级相关系数。结果显示，机械技能（MS）与审计师感知的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程度（DRE）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r=-0.428，p<0.01），表明随着机械技能（MS）重要性水平的降低，审计师感知到的人工智能影响程度也会降低。分析技能（AS）与DRE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232（p=0.039），表明分析技能的重要性提高与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程度降低存在显著的正相关。此外，审计师对分析技能（AS）、创新技能（IS）和沟通技能（CS）的重视程度与其对人工智能现有影响（EE）的感知呈现显著正相关（AS：r=0.382，p=0.000；IS：r=0.429，p=0.000；CS：r=0.383，p=0.000），表明随着分析技能、创新技能和沟通技能的重要性水平升高，审计师感知到的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现有影响会相应增大。
（二）变量单样本t检验
表4列示了单样本t检验的结果，鉴于使用的李克特五级量表中，3代表中立态度，经过归一化处理单样本t检验的检验值为0.5。首先，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现有影响（EE）均值为0.713，显著高于0.5（t=7.845，p<0.01），表明受访审计师普遍认为人工智能技术已在审计职业发展中产生显著影响。其次，潜在影响（PE）中的分析技能（AS）、创新技能（IS）和沟通技能（CS）的均值均显著高于0.5（AS：t=13.231，p<0.01；IS：t=13.951，p<0.01；CS：t=13.227，p<0.01），表明审计师普遍认为这些技能在未来审计职业发展中将具有高度重要性；相反，机械技能（MS）的均值为0.234，显著低于0.5（t=-9.522，p<0.01），表明审计师普遍认为机械技能在未来审计职业发展中的重要性较低。
分析结果表明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已经产生了显著影响，审计师也认为审计工作并非简单重复的劳动。他们认为审计工作需要具备强大的分析能力、创新性思维、适应能力，并且需要具备良好的人际沟通技巧。
（三）回归分析
研究采用线性回归分析进一步探讨DRE与EE及PE之间的关系。在构建的回归模型中，DRE作为因变量，而EE以及四种潜在影响下的审计职业技能——机械技能（MS）、分析技能（AS）、创新技能（IS）和沟通技能（CS）作为自变量，表5展示了模型的回归结果。模型的整体显著性水平小于0.05，这在统计学上表明模型具有显著性。R平方值为0.321，表明自变量EE、MS、AS、IS和CS能够解释因变量DRE变化的32.1%。自变量EE和MS的显著性水平分别为0.004和0.000，均小于0.05，表明EE和MS对因变量DRE有显著影响。结合前述单样本t检验结果，分析结果支持H1，即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产生显著影响，且审计师对人工智能现有影响与其感知的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呈显著相关性。
此外，根据模型分析，EE和MS对DRE的影响是负向的，表明随着人工智能的现有影响不断扩大，其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程度将有所加强。部分支持了H2，即人工智能技术在审计领域的应用推进将影响机械技能任务，进一步提高了其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然而，模型中的其他自变量AS、IS和CS对DRE的影响并未显示出显著性。
六、讨论
本文就人工智能技术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模型进行了全面探索，并对相关假设进行了分析与验证。尽管如此，研究的理解和解释还需进一步深化，以增强研究的完整性和科学性。
首先，本文聚焦人工智能技术对审计职业技能的影响，而非特定任务的影响。考虑到任务通常涉及一种或多种技能的应用，如果人工智能技术能成功影响完成某项任务所需的全部技能，该任务便有可能被人工智能技术所影响。因此，本文提出一个理论框架，若人工智能能够影响执行审计职业所需的全部任务，则审计职业的发展可能被影响。
其次，人工智能技术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过程呈阶段性且有序发展。本文认为各类审计任务都由上述四类技能构成，只是占比不同。人工智能技术影响这些审计职业技能的过程呈现从简单到复杂的趋势，可分为以下五个阶段：
（1）影响机械任务阶段：机械任务主要由机械技能组成，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对审计机械技能的影响，审计中的机械任务开始被逐步影响。
（2）影响机械和分析任务阶段：分析任务主要由机械技能和分析技能组成，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对分析技能的影响，审计中的分析任务开始被逐步影响。
（3）影响机械、分析和创新任务阶段：创新任务主要由机械、分析和创新技能组成，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对创新技能的影响，审计中的创新任务开始被逐步影响。
（4）影响机械、分析、创新和沟通任务阶段：沟通任务由机械、分析、创新和沟通技能组成，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对沟通技能的影响，审计中的沟通任务也被影响。
（5）影响审计职业发展阶段：经过上述四个影响阶段，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影响了审计职业所需的所有任务，最终导致审计职业发展被人工智能技术所影响。
根据实验结果，当前审计领域正处于被人工智能影响的初级阶段，即人工智能技术影响机械任务阶段。这意味着，当人工智能技术影响一些重复性任务时，审计师感知到的人工智能对职业发展的影响程度将显著增强。研究结果也表明，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和在审计领域的更广泛应用，其影响范围不会局限于机械技能，可能逐步扩展到涉及更高级别技能的领域，如分析、创新和沟通技能。因此，审计职业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以及人工智能技术对这一职业的潜在影响，应成为未来研究和实践的关注重点。
七、结论与启示
在新质生产力背景下，人工智能技术的迅猛发展为审计行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本文基于人工智能对职业发展的影响理论，实证考察了人工智能技术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研究结果揭示了以下几点重要发现：
首先，尽管审计师对人工智能的认知并不全面，但他们已经深刻感受到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产生了显著影响，这种影响与复杂的人工智能技术密切相关。其次，人工智能对职业发展的影响理论所涵盖的四类技能——机械、分析、创新和沟通，无一不是审计职业的核心技能。审计师普遍认为分析、创新和沟通等技能远比机械技能更重要，但机械技能在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中有显著的负向作用，即随着机械技能被人工智能影响的趋势升高可能将进一步加大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这表明，随着人工智能的进一步发展和应用，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可能会扩展到更高级别的技能。人工智能对职业发展的影响应为一个逐步且有序的过程，而人工智能技术本身也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展。因此，人工智能对审计职业发展的影响是与时间相关的动态过程，需要在未来的研究中持续关注。
作者：朱翼 化贵啟 娄瑾雯
来源：会计之友微信公众号
编辑：孙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