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在不断增强我国经济实力的同时……迫切需要哲学社会科学发展具有中国特色的学科体系和学术思想”。2022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归根结底是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建构中国自主学科知识体系的重要论述，为我国内部审计学科自主知识体系的建构指明了方向。中国内部审计学科自主知识体系是中国内部审计实践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逐渐积淀下来的知识精华，拥有显著的中国特色，具有西方内部审计理论和实践鲜见的四个显著特征：各级国家审计机关对被审计单位内部审计工作的指导和监督；党组织主管内部审计；国有企业总审计师制度；中国共产党精神谱系和优良作风对内部审计工作的影响。
二、中国自主内部审计学科知识体系的具体内容
（一）各级国家审计机关对被审计单位内部审计工作的指导和监督
《中华人民共和国审计法》规定，审计机关应当指导和监督被审计单位的内部审计工作。下面分别从“指导”和“监督”两个方面进行论述。
1.审计机关对被审计单位内部审计工作的指导
（1）建设内部审计工作优秀示范单位
例如，山东省审计厅在2023年开始创建内部审计工作示范单位，从366个申报单位中，按照评价指标体系和示范创建指南，评选出80个“内部审计工作规范化建设示范单位”。非示范单位的内部审计部门通过到示范单位内部审计部门对标学习、补齐短板，有力地促进了非示范单位的内部审计建设工作，进而推动山东省的内部审计工作水平提高。
（2）出台内部审计工作要点
例如，安徽省审计厅在2024年3月发布了《2024年度安徽省内部审计工作要点》，要求内部审计部门围绕本单位党委（党组）的工作重点开展审计工作；单位党委（党组）定期听取内部审计工作规划、年度审计计划、审计质量控制、问题整改、队伍建设、重大违纪违法问题等各类重大事项的汇报。但是，《2024年度安徽省内部审计工作要点》并未强调国有企业总审计师的职责和权力。
（3）通过调研会了解情况
例如，北京市审计局对市属国有企业和行业主管部门的内部审计工作进行调研，了解贯彻落实《北京市内部审计规定》存在的问题和难点，推进国有企业党组织管理内部审计重要事项，促进市属国有企业总审计师制度落实。
（4）全面完善内部审计相关的制度
例如，河北省人民政府发布了《河北省内部审计规定》，河北省委审计办、河北省审计厅发布了《加强国家审计和内部审计协同贯通工作的意见》，河北省审计厅发布了《河北省内部审计人才库管理办法》《统筹内部审计人员“以审代训”管理办法》等规章制度，为国家审计与内部审计贯通协同提供了依据。其他省、自治区的人民政府、审计厅、党委审计办，直辖市的审计局、市委审计办也在不断出台针对内部审计的规章制度。此外，内部审计领域也存在地方性法规，例如，由湖北省十四届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的《湖北省内部审计条例》，要求国家审计机关对被审计单位内部审计工作实施指导和监督，提高内部审计人员的独立性。
2.审计机关对被审计单位内部审计工作的监督
审计机关检查被审计单位的内部审计制度建设情况，内部审计部门的组织架构、职责分配、人员数量、兼职情况，审计项目的数量、审计发现问题的整改、责任人的追究，审计项目的选择是否围绕党和国家中心工作和重大政策落实，是否与纪检监察和组织人事等部门沟通并共同运用审计结果。
（二）党组织主管内部审计工作
1.中央审计委员会规定和我国内部审计准则要求“党组织主管内部审计工作”
2023年5月，二十届中央审计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指出，“切实把党的领导落实到审计工作全过程各方面”。党领导审计工作不但包括党对国家审计的领导，而且包括党对内部审计的领导。2023年6月修订的《内部审计基本准则》规定，“内部审计机构应当接受组织党委（党组）、董事会（或者主要负责人）的领导和监督，并保持与党委（党组）、董事会（或者主要负责人）或者最高管理层及时、高效的沟通”。新修订的《内部审计基本准则》落实了“党组织管理内部审计工作”。
2.党组织领导内部审计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不记得来路的民族，是没有出路的民族”。党组织领导内部审计具有厚重的历史渊源。1925年，省港大罢工委员会设立审计局，监督罢工经费开支；1933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设立审计委员会；1934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执行委员会审计条例》发布；抗日战争时期，陕甘宁、晋察冀、山东、华中等抗日根据地均设有审计机构；1985年，审计署发布了《审计署关于内部审计工作的若干规定》；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于2015年印发的《关于完善审计制度若干重大问题的框架意见》及《关于实行审计全覆盖的实施意见》要求加强内部审计部门的工作，促进内部审计部门发挥作用；审计署于2018年修订印发的《审计署关于内部审计工作的规定》和我国国务院国资委于2020年印发的《关于深化中央企业内部审计监督工作的实施意见》中都强调，要实施“党委（党组）领导下的内部审计体制”。
3.党组织领导内部审计的优势
与西方国家的营利组织或者非营利组织的内部审计不同，中国共产党领导内部审计的优势如下。
（1）提高政治站位，推动党和国家重大决策部署落实
以国有商业银行为例，我国国有商业银行的内部审计体现为人民性、政治性、专业性三位一体，不可分割。人民性是内部审计利用本组织内部员工的举报，利用经常接触本单位职工的便利条件，发现员工普遍关心的问题。政治性是根据国家部委对金融业的要求，开发科技金融、绿色金融、普惠金融、养老金融、数字金融等审计项目。专业性是充分利用内部审计部门的事前、事中、事后审查和评价功能，为国有商业银行达成战略目标、增加价值服务。国家重大决策部署的落实离不开国有企业的支持。例如，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党委高度重视党和国家重大决策部署在本单位的落实情况，要求内部审计部门按照“细致梳理党和国家政策对公司业务的要求→公司制定制度措施→营业机构落实现状”来审查和评价本公司落实党和国家重大政策的情况。
（2）对内部审计人员独立性的影响
我国《第1201号——内部审计人员职业道德规范》规定，内部审计人员的职业道德包括“诚实、守信，廉洁、正直，客观性，专业胜任能力，保密”，但是，没有“独立性”的要求。内部审计与国家审计和社会审计不同，国家审计的独立性受到《宪法》《审计法》的保护，社会审计的独立性受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注册会计师法》保护。但是，内部审计的独立性如何保证？陈艳娇等认为，党组织领导内部审计增加了内部审计的独立性，并且提出“不受干扰地对包括董事会、管理层、财务部门等展开全面的监督”。笔者认为，内部审计的独立性存在隶属级别的问题。如果内部审计部门审查和评价本单位下属的子公司或者二级单位的负责人，其“独立性”是有保障的。但是，如果内部审计部门是对顶头上司董事长进行监督，其独立性的保障依赖国家审计部门、纪检监察或者上级党组织的巡视巡察。原因如下：《中国共产党国有企业基层组织工作条例（试行）》规定，“党委（党组）书记、董事长一般由一人担任”，国有企业的总审计师由董事长兼党委书记任命，在董事长存在舞弊的情况下，发现舞弊的总审计师可能被解聘，其“独立性”难以得到保障。在这种情况下，“独立性”的保障方式如下。
1）国有企业总审计师向国家审计部门反馈信息。例如，天津市审计局要求，国家审计和内部审计同向发力，国家审计要为内部审计赋能，完善吹哨报告制度。《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规定，国家审计机关发现领导干部涉嫌违纪的线索，应当向同级或上级党组织报告，并将问题线索移送纪检机关处理，而内部审计部门向国家审计部门提交问题线索，为国家审计机关发现被审计单位董事长违法违规违纪问题提供了依据。
2）内部审计部门向上级党组织巡视巡察活动反馈本单位董事长舞弊信息。
3）利用上级纪委监委派驻国有企业的纪检监察部门。派驻纪检监察部门能够与上级纪检监察部门及时沟通，发挥上级委派的优势。内部审计部门向本单位纪检监察组提交的问题线索，对于本单位纪检监察组与上级纪检监察部门联合查处本单位董事长违反中央八项规定或其他违法违规问题提供了依据。
上述方法都可以克服党委书记兼董事长凌驾于内部审计体系之上的问题。
（3）党章党规党纪对内部审计活动的影响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推进以党建引领基层治理，持续整顿软弱涣散基层党组织，把基层党组织建设成为有效实现党的领导的坚强战斗堡垒”，国有企业或者行政事业单位的党组织是基层党组织，遵守党章党规党纪是对每个党员的基本要求。无论是被审计单位的党员还是内部审计机构的党员，都需要遵守《中国共产党章程》《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准则》《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等党章党规党纪。纪检监察部门是党的“纪律部队”，仅2024年前三季度，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共收到信访举报270.3万件次，其中检举控告类信访举报75.6万件次，处置问题线索158.4万件，立案64.2万件。党章党规党纪执行越好，单位内部的合规性越好，贪腐行为越少，为内部审计活动营造了良好的威慑态势。
（三）国有企业总审计师制度
郝书辰指出，“内部审计是国家审计全覆盖的基础和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审计对国有企业的资产、负债、损益、财务收支、负责人经济责任进行的审计监督属于外部监督，外部监督具有一定的滞后性，内部审计则可以从事前、事中、事后进行全流程监督。审计署于2018年发布的《审计署关于内部审计工作的规定》要求国有企业建立总审计师制度，多个省审计厅、直辖市审计局先后发布了相关文件。例如，《北京市内部审计规定》《浙江省内部审计工作规定》要求国有企业设立总审计师。总审计师从审计计划、审计实施、审计报告、审计整改等全流程贯彻执行党和国家的政策。国有企业的总审计师也是国有企业的内部审计机构负责人，总审计师除了遵守我国内部审计系列准则外，还需要遵守党章党规党纪，深刻领会党和国家的政策，体现了专业性和政治性的结合。
1.内部审计的计划阶段
《第2101号内部审计具体准则——审计计划》规定，内部审计机构负责人负责编制和定期检查年度审计计划、安排审计资源，审计项目负责人在审计项目实施前编制的项目审计方案需要经过内部审计机构负责人批准。《第1101号——内部审计基本准则》规定，年度审计计划需报经组织党委（党组）、董事会（或者主要负责人）或者最高管理层批准。上述准则突出了组织党委（党组）批准内部审计计划，因此，我国国有企业的内部审计计划必然紧密联系党和国家的政策。
（1）内部审计计划应当考虑经济问题与政治风险交织的领域
国有企业总审计师在编制年度内部审计计划时，必须提高政治站位，充分考虑党和国家的各类规章制度。例如，《中国共产党国有企业基层组织工作条例（试行）》规定，国有企业党组织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履行经济责任、政治责任、社会责任。总审计师履行经济监督职责，但是，政治风险往往与经济问题交织在一起，需要引起总审计师的额外关注。例如，美国把带有计算机病毒的芯片装入伊拉克从法国采购的用于防空系统的打印机，导致海湾战争发生时，伊拉克军事指挥中心崩溃，病毒芯片影响了采购产品的质量，属于内部审计部门的审查和评价的范畴，但是，传统的风险导向内部审计模式并不重视“政治风险”，重点考察的是采购价格、采购流程、采购合规等内容，对采购中涉及的政治风险在审计计划阶段就要予以重视。再例如，国有企业海外并购过程中，需要考虑政治因素引发的海外资产被没收、国外银行抵制中资企业贷款等风险因素。
（2）内部审计计划应当关注企业社会责任方面的审计
国有企业的内部审计计划需要贯彻中央审计委员会精神，以及党和国家重大政策。《中国共产党国有企业基层组织工作条例（试行）》规定，国有企业党委（党组）前置讨论企业安全生产、维护稳定、职工权益、社会责任等方面的重大事项之后，再由董事会和经理层决策。总审计师在内部审计计划阶段，就要重视企业社会责任方面的审计，这一内容也切合国际趋势。例如，国际内部审计师协会（IIA）在2021年发布的《内部审计在ESG报告中的作用》强调了内部审计在提供ESG鉴证和咨询服务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3）内部审计计划应当关注国有企业文化的审计
国际内部审计师协会前主席钱伯斯认为，在21世纪，组织文化是一项非常重要的风险因素。《中国共产党国有企业基层组织工作条例（试行）》规定，企业党委（党组）领导企业的思想政治工作、精神文明建设、企业文化建设。党组织领导的内部审计部门应当对公司文化建设是否符合《中国共产党国有企业基层组织工作条例（试行）》的相关规定进行审查和评价。
（4）内部审计计划应当关注经济责任审计
经济责任审计的内容包括：国有企业领导人员贯彻和执行党和国家的经济方针政策以及决策部署，推动本单位可持续发展情况；党风廉政建设和遵守廉洁从业规定的情况；自然资源资产管理和生态环境保护责任的履行情况；境外机构、境外资产和境外经济活动的真实、合法和效益情况等。例如，济南轨道交通集团有限公司总审计师上任仅一年,就开展了5个子公司主要负责人任期经济责任审计和16个专项审计，发现8个方面共计395个问题，促进增收节支1978.18万元，审减9300万元。
（5）内部审计计划应当关注内部控制审计
李正从组织架构、发展战略、人力资源、社会责任、企业文化、风险评估、控制活动、沟通与交流、内部监督等角度论述了党组织参与国有企业内部控制建设的路径。内部审计部门的工作职责之一是审查和评价本单位内部控制的设计和运行的有效性，尤其需要关注党组织参与单位内部控制建设是否落实。例如，山东省济南市14家市属国有企业均设立了总审计师，制定完善风险业务管理办法、内控考核细则等制度办法778个，有力地规范了内部审计工作。
（6）内部审计计划应当关注反舞弊审计
党的二十大报告要求，“惩治新型腐败和隐性腐败”。总审计师作为单位党委的班子成员，可以协调单位纪检监察部门，共同进行反舞弊和反腐败。例如，北京经济发展投资有限公司总审计师在单位党组织的领导下，统筹各级子公司内部审计部门、纪委监督部门，构建大监督体系，促进反腐败工作的开展。
（7）内部审计计划应当关注工程项目决策的可行性
工程项目内部审计工作不能仅仅满足于审减金额、招标投标的合规性，还应当考虑项目立项决策的可行性。例如，2016年3月，张家界旅游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会决议全票通过了“大庸古城”项目，截至2021年6月，该项目累计投入金额达21.62亿元，2023年，“大庸古城”项目亏损2.49亿元。与可行性研究报告中的“年净利润1.85亿元”差距巨大。再例如，《长江经济带发展负面清单指南（试行）》规定，禁止在长江干支流
2.内部审计的实施阶段
（1）获得董事会和最高管理层的支持
《第2302号内部审计具体准则——与董事会或者最高管理层的关系》和《第2105号内部审计具体准则——结果沟通》规定，内部审计机构负责人要获得董事会或者最高管理层的理解和支持，就审计中发现的重大问题与他们及时沟通。例如，浙江南浔城投集团总审计师参加党委会、总经理办公会，通过掌握企业重大事项决策和执行情况，完善集团制度23项，优化各类流程17项，促进增收节支，挽回或避免损失2.31亿元。
（2）控制内部审计质量
《第2306号内部审计具体准则——内部审计质量控制》规定，内部审计机构负责人负责控制本单位内部审计工作的质量。总审计师除了采取复核、外聘专业人士、配置资深内部审计人员等控制手段外，还应当充分发挥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把党的领导贯彻落实到内部审计小组的审计准备、实施、沟通、报告、后续整改的全流程，提高审计质量。
（3）联络本单位的纪检部门
以往内部审计部门一般是在审计工作结束后批量移送问题和线索，数量多但是重点不突出，通过纪检部门和内部审计部门联动，同时介入，提前研判，按照定人、定性、定损、定责四个要素细化审计移送问题，分为重点关注、执纪问责、整治整改、参考关注四个类别进行分类处理。本单位的纪检部门把收到的举报信息转交内部审计部门，为内部审计部门获取问题线索提供了依据。
3.内部审计的报告阶段
总审计师将审计报告中的主要结论和审计建议提交本单位或者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获得批示，向国家审计部门或纪检监察部门报送内部审计问题，报送本单位的内部审计报告参选国家审计部门组织的“优秀内部审计报告评选”。通过评选，“以评促建”，学习交流有益经验。
4.内部审计的后续审计阶段
《第2107号内部审计具体准则——后续审计》规定，“内部审计机构负责人将后续审计工作列入年度审计计划；如果被审计单位对审计发现的问题不采取纠正措施，内部审计机构负责人应当向组织董事会或最高管理层报告”。《审计署关于内部审计工作的规定》要求，内部审计机构与本单位的纪检监察、巡视巡察、组织人事等部门协作配合，建立问题整改问责的同向同行工作机制。如果被审计对象拒不整改，总审计师一方面可以向董事会或者最高管理层报告，另一方面也可以与组织人事部门共享信息，拒不整改的被审计单位责任人将受到组织人事部门的降级或者撤职处理。
（四）中国共产党精神谱系和优良作风对内部审计工作的影响
前述的党章党规党纪是“有形”的制度，中国共产党精神谱系和优良作风对内部审计工作的影响则体现在“无形”方面。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无精神则不立、国无精神则不强”，我国行政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在党组织领导下开展工作，党员通过“三会一课”学习中国共产党精神谱系和优良作风，有利于内部审计工作的开展。
1.改善人际关系
《第2305号内部审计具体准则——人际关系》规定，内部审计机构负责人定期评价内部审计人员与被审计单位人员的人际关系，并采取措施改进人际关系。
我国内部审计准则要求，当被审计单位人员与内部审计人员发生冲突时，处理方式包括“暂时回避、说服劝导、适当的妥协、向更高管理层报告”等手段。党的三大优良作风之一是“批评与自我批评”，在国有企业和行政事业单位，党组织可以通过同志之间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红红脸，出出汗”，使审计沟通以党员组织生活的形式开展，可以进一步了解被审计对象的具体想法，增加了内部审计人员与被审计单位人员之间人际关系冲突的解决方式。
2.对内部审计人员职业道德的影响
长征精神、苏区精神等中国共产党精神谱系是宝贵的精神财富，对内部审计人员的职业道德具有潜移默化的影响。
（1）对“专业胜任能力”的影响
以长征精神为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长征精神就是不怕任何艰难险阻，不惜付出一切牺牲的精神；就是坚持独立自主、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精神；就是顾全大局、严守纪律、紧密团结的精神；就是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同人民群众生死相依、患难与共、艰苦奋斗的精神”。《第1201号——内部审计人员职业道德规范》要求内部审计人员具备的专业胜任能力包括：审计、会计、财务、税务、经济、金融、统计、管理、内部控制、风险管理、法律、信息技术、与组织业务活动相关的专业知识，以及语言文字表达能力、问题分析能力、审计技术应用能力、人际沟通能力、组织管理技能。内部审计职业是一个“活到老、学到老”的职业，尤其是个别单位内部审计人员少、任务重、审计资源不足的情况，无异于是新时代的“长征”，因此，内部审计人员组成的党支部学习“长征精神”，有利于更好地履行内部审计职责。
（2）对“客观性”“独立性”和“保密”的影响
长征精神对内部审计人员的职业道德具有一定的熏陶作用。例如，内部审计人员把根植于合法合规的单位利益看得高于一切，如果本单位存在违法违规行为，内部审计人员要具有坚定的理想和信念，不怕艰难险阻，不怕辛苦查账，与舞弊和腐败分子作斗争，询问并依靠被审计单位的广大职工，寻找审计证据，并且根据实事求是的审计发现，提出意见和建议，符合“客观性”。内部审计人员坚守独立性是重要的职业操守，切合长征精神的“独立自主”。与同事紧密团结，保守审计中知悉的国家秘密、商业秘密，符合中国共产党入党誓词“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的要求。
（3）对“廉洁”的影响
长征过程中，军需处长宁愿自己冻死，也要把棉衣优先分配给战士。在利益面前，甚至生死攸关的时刻，把机会留给同事，对于行政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的党员具有教育意义。“苏区精神”中的“苏区干部好作风，自带干粮去办公，日穿草鞋干革命，夜走山路访贫农”对内部审计人员也具有影响，“自带干粮”是党员干部防止“舌尖上的腐败”的重要措施。《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规定了违规吃喝的四种情形：出入私人会所、公款支付的宴请、超出标准宴请、可能影响公正履行职务的宴请。内部审计人员在审计过程中，不接受被审计对象的招待，避免影响内部审计过程和结论的公正性。
3.对获取审计证据的影响
（1）党的三大优良作风之一是“密切联系群众”
在内部审计的实施阶段，如果内部审计人员问询的对象局限在被审计单位安排的人员，这些人员知道自己是领导安排的访谈对象，因此存在顾虑，不敢陈述本单位工作中的不足，导致内部审计人员不能发现实际情况。内部审计人员应当主动联系那些未被安排的员工或者中层干部，询问他们对被审计对象的真实看法。内部审计人员要千方百计调动群众参与的热情，来自一线业务部门人员的意见、举报信息往往能够提供关键的审计证据。
（2）党的三大优良作风之一是“理论联系实际”
内部审计人员要把内部审计理论与纷繁复杂的被审计单位和人员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切忌空谈“流程”“教条”，才能获得相关、可靠、充分的审计证据。
三、结论
作者：李正
单位：云南财经大学会计学院
来源：会计之友微信公众号
编辑：孙哲